无忧撒丁岛 充满复杂魅力的海岸线

“你一定要发誓,”来撒丁岛度夏的游客艾琳?马尔蒂尼说道。当时我们坐在切尔沃港(Porto Cervo)旁,六排价值百万的游艇停泊在港口。“发誓你不会被切尔沃港和斯迈拉尔达海岸(Costa Smeralda)魅惑。”“Smeralda”在意大利语中是绿宝石的意思,所以斯迈拉尔达海岸又称绿宝石海岸。马尔蒂尼是担心我会被沿岸那些漂亮的旅馆和带星的餐厅弄得眼花缭乱,而错过了这座仅次于西西里岛、意大利第二大岛的其他方面。

斯迈拉尔达海岸位于撒丁岛的北端,切尔沃港就在这里,它因大批名流爱来此度假而声名大噪。我来此地是为了进行数天的自驾游,多年来的愿望终于实现了。

意大利从来就不缺好的自驾路线,比如阿马尔菲海岸(Amalfi Coast)、翁布里亚(Umbria)的乡村小道以及动人心魄的多洛米蒂山(Dolomites)。但位于撒丁岛最北部加卢拉地区(Gallura)的海岸,是其中最引人入胜的自驾地点。沿着路每拐一个弯,另一处蔚蓝大海的全景就展现在你的面前;每绕过一处荒凉的花岗岩海岬,就有镶嵌在芬芳的杜松、夹竹桃和番樱桃中的海滩。这里作为地中海的一个角落,它深受意大利人和那些欧洲潮人的青睐。

这趟旅程将持续五天,我会沿着撒丁岛北部凸凹不平的海岸,穿过崎岖的山脊。这可是在意大利,我觉得自己需要变得时尚一点,所以租了一辆红色的杜卡迪(Ducati)ST3摩托车,它在摩托车界的地位相当于世界名模纳奥米?坎贝尔在模特界的地位,流线型的线条,开起来很拉风。跟意大利面或者爱调情的意大利人一样,杜卡迪成了意大利的标志,它设法通过两个轮子来概括意大利人的本质:漂亮、迷人,又不靠谱。撒丁岛的海岸很适合骑着ST3招摇过市。

撒丁岛距离意大利本土和突尼斯的距离大致相当。D.H.劳伦斯(D.H. Lawrence)在日后成为经典游记的《大海与撒丁岛》(Sea and Saria)一书中写道:它“在欧洲和非洲间失落,不属于任何地方”。四十多岁的马尔蒂尼也持这种观点,自从小时候起,她就总是从罗马来这里度假。“感觉这里不像是意大利,”她说,“我们总是坐渡轮过来,对我们这些小孩儿来说,就像是来到一个全新的地方。”

她对这里最早的记忆是在她家度假别墅的阳台下面,大海的波涛拍打着岩石。现在,她带着自己的孩子来到这里。“撒丁岛所拥有的绝不仅仅是那些迷人的海滩,”她说,“当然,那些海滩的确漂亮。但撒丁岛,我们小时候的那个撒丁岛已经不在了。在内陆,距离这些游艇、时装店和漂亮的酒店不过几公里的地方,你就能看到在群山中放牧的牧羊人。你一定要去拜访撒丁岛的那一面。”

上天赐予了撒丁岛一副“硬朗的骨架”。这里没有慵懒的草坡和延绵起伏的丘陵,也没有整齐的葡萄庄园和犁好的农田。数百万年前,巨大的花岗岩层伸出海面,形成了这座岛的框架。今天,岩石仍然是撒丁岛的基本组成,沙、海、植物、人――这些其他构成必须顺应它的轮廓。

费加里角(Cape Figari)赫然耸现在我的面前,岩脊上布满裂缝。这条路线会经过许多逶迤曲折的小海湾和露出地表的岩层,景色非常宜人,许多地方都值得驻足观赏,而这里只是我的第一站。在我的下方,是广袤的奥尔比亚湾(Gulf of Olbia),布满卵石的海角和小海湾蜿蜒成一条曲线将它包起,海水碧蓝。在海上,塔夫拉达岛(Isola di Tavolara)荒凉的侧翼从水面升起,小海燕和信天翁在它贫瘠的海岬上空盘旋。

现在我在距离奥尔比亚不过20分钟车程的地方,可以看到从意大利大陆过来的渡船到港,但我的注意力已经被眼前的景色所吸引:海面上波光粼粼,位于一个小海湾里的海滩若隐若现――它一半在阴影中一半在阳光下,远处还有一艘帆船。

前行200米不到的样子,我再次停下,眼前又是一番风光。斜坡插入半月形的马里内拉湾(Gulf of Maella),芳香、浓密、低矮的地中海灌木丛在斜坡上的巨石间绽露出嫩芽,这种灌木丛在当地叫“马基”(mhia);在我的左后方是高耸、险恶的内陆群山。呼吸着马基的芳香,我松开摩托车的离合,向着斯迈拉尔达海岸冲下去,杜卡迪带着我俯身进入一连串令人心动的曲线。